“习书记指导宝山转型发展、创新发展、跨越发展”

　　采访对象：吕民元，1951年1月生，上海人。2003年1月任上海市宝山区区长，2006年3月任宝山区委书记。2011年11月任市人大城建环保委员会委员。2014年11月退休。

　　采 访 组：田玉珏 李 政

　　采访日期：2018年1月6日

　　采访地点：上海市东湖宾馆

　　采访组：吕民元同志，您好！2007年习近平同志任上海市委书记期间，您是宝山区委书记。请您简单介绍一下当时宝山区的发展状况。

　　吕民元：宝山区位于上海市北部，地处黄浦江和长江的交汇点，堪称上海的“水路门户”，分为陆地和岛屿两部分。陆上，东北濒长江，东临黄浦江，南与杨浦、虹口、原闸北、普陀4区毗邻，西与嘉定区交界，西北与江苏省太仓市为邻。全境东西长56.15公里，南北宽约23.08公里，区域面积424.56平方公里。

　　宝山被人们熟知，主要还是因为这里有我国最大、最现代化的钢铁联合企业——宝钢。宝钢1978年开建，是我国改革开放后第一个特大型现代化建设项目，基本建设规模之大、工程施工难度之高、技术水平要求之严，史无前例。虽然宝钢集团对国家贡献很大，但钢铁生产特别是传统的钢铁生产会产生一定的污染，如水、气、渣等，一开始没什么生态意识，环保措施也跟不上，宝山钢铁制造业的辉煌也带来了宝山地区环境的污染。

　　我2003年初从市规划局到宝山区工作。身边的同事跟我说，凡是到宝山招商引资的都要到江边看一看。到任第一天，我就来到当时江边最高的一座楼，俯瞰了宝山全貌：远近的工厂烟囱冒出十几条黄龙，浓烟滚滚，空气中夹着一股酸酸的味道。我的第一感觉是，宝山的老百姓太苦了。当时有一句顺口溜：“宝山人民真是苦，一天要吃三两土。白天吃不够，晚上还要补。”面对这样一种情况，宝山必须进行转型发展、创新发展、跨越发展。

　　采访组：习近平同志在上海工作期间曾专程到宝山调研，请您谈谈当时的主要情况。

　　吕民元：2007年4月24日，习书记到宝山调研，正好是他到上海履新整整一个月的时候。调研主要是两块内容，先是视察宝钢集团，然后到宝山区调研。到宝钢调研，习书记听取了集团情况介绍、察看不锈钢生产线、了解了企业生产情况。在生产现场，习书记同生产工人亲切握手，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问候。他说，上海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发源地，是国企重镇，宝钢的创业发展，见证了中国工人阶级的卓越智慧和力量，必须始终坚持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的方针，始终坚持发挥工人阶级主力军作用，始终坚持工人阶级的主人翁地位。宝钢取得的巨大成功，说明国有企业和国有经济完全能够搞好。我们有信心和决心进一步搞好上海国有企业的改革和发展。同时，也要推动国有经济和非公经济相得益彰的发展，不断提升上海整体经济实力。

　　到宝山区调研，习书记一见面就对我说：“民元，今天怎么看，我听你的。”我一下子就感受到他的亲和力，一点都不紧张了。我说：“习书记，我把宝山的发展情况浓缩在十几块图板上，在车上给您汇报。”

　　上了中巴车，习书记坐在第一排，他招手让我坐在他身边。我说：“习书记，我不能和您并排坐，我要站在您对面向您汇报工作。刚才您去宝钢调研花了一个小时，我想把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抢’出来。只好在路上让您辛苦一下。”我一边拿着图板，一边给习书记汇报。习书记听得非常认真，不时提出问题，比如，这一块的发展怎么考虑？环境怎么考虑？宝山的产业结构如何？财政收入是多少？等等。途中有几次经过颠簸的路段，我站在车里直打踉跄，没想到习书记立即起身把我扶住，让我非常感动。习书记对我说：“民元，慢慢说，不要紧，你小心一点、注意安全。”这个情景让我终生难忘。陪同的几位同志也都很感叹，这样平易近人的市委书记真是少见。

　　习书记下车以后，调研的第一站是位于宝山区东部的炮台湾湿地公园。宝山区原来一直给人“黑、硬、重、粗”的印象，是环境污染很严重的区域。经过我们几年的努力，生态环境得到很大改善，炮台湾湿地公园就是其中的代表。这个公园原来是一个钢渣堆场，早在大炼钢铁的年代，上钢一厂、上钢五厂钢铁炼成后的钢渣全部堆在这里，后来土地划归给部队，部队向外出租，租下来的人就把钢渣、煤渣再挖出来运走。所以在过去，宝山环境恶劣是出了名的，晴天时漫天灰尘，雨天时地上都是泥浆水，附近老百姓怨声载道。后来区委研究这块土地的处理方案，有的说要发挥它紧靠长江的地理优势，建一个码头；宝钢也提出，希望把这块地给他们建职工用房。最后区委决定，既不建码头、也不搞房地产，就建成公园，改善周边环境、涵养水土。习书记来考察时，公园一期工程刚刚结束，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习书记来调研之前，我们向市委报告考察路线时，由于习书记晚上回到市里还有工作安排，他们建议我们在公园的制高点摆几块图板，让我们对着图板向习书记介绍一下情况，就不要到公园里面走了。我内心还是想让习书记到公园里面走一走，这也是有原因的，我知道习书记一直在沿海地区工作，福建也好、浙江也好，自然环境都很优美，我想让他看一看，上海也有“绿水青山”，宝山在沉重的环境包袱下，也能改造出如此宜居的环境。到了公园，我就对习书记说：“习书记，我非常想请您花15到20分钟的时间，在这个公园里沿着长江边走一走。办公厅的同志说您今天晚上有安排，时间来不及。我愿意把汇报时间缩短一点，您看可不可以？”习书记一挥手，说：“不要紧，我就去跟你走一走、看一看，汇报的时间你也不要缩短，回去的事情我会安排。”

　　炮台湾湿地公园的设计突出生态恢复及文化重建理念，不仅让原有的滩涂湿地得到有效保护，并在沿江岸线一侧利用大小生态岛的组合及潮起潮落的水位变化，营造出11公顷的迷人湿地景观。我陪习书记在公园里沿着江边走着，他感触很深，说：“你们这个公园建得真好，你们的思路是对的。”看得出，他非常高兴，我继续向习书记介绍说：“这个公园是长江、黄浦江交汇口唯一的一块湿地，如果把这块湿地填没，鸟类、鱼类的生存都会受到很大影响。我们建这个公园，就是要把这个地方还给野生动物，给老百姓创造一个美好家园。”习书记说：“宝山如果要转型，生态发展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我们要对上海黄浦江、长江的岸线好好利用、好好建设。”

　　习书记的话，说进了我的心坎里。以前我们为了阶段性的发展破坏了生态环境，恢复起来很不容易。就像建设这样一个公园，以前一度受到质疑，但如今环境一旦恢复了，真正的得益者还是老百姓。我对习书记说：“这个公园建成后，周围的居民都拍手叫好，说‘共产党万岁’。我会把您今天提的要求落在实处，好好建设岸线、改造码头。”习书记说：“你们这个公园面积这么大、建得这么好，怎么也没有好好宣传一下？”我说：“我有点小气，好不容易建了森林湿地公园，想先让宝山的老百姓享受享受。”习书记听完就笑了。当然，现在湿地公园已经全面对外开放，成为爱国主义教育的示范基地，具备集科普教育、休闲娱乐、观光旅游于一体的功能，形成上海水上门户一条亮丽的风景线。

　　采访组：从炮台湾湿地公园出来以后，习近平同志又到哪里考察调研？

　　吕民元：离开公园，我们按计划请习书记到一家民营企业——上海华冶钢铁集团参观。在路上，习书记问我这个企业主要做什么，我说主要是做钢材贸易，当时已经有了线上交易业务。到了华冶钢铁集团，习书记了解了企业发展全国性流通网络、建设钢铁流通企业的情况，勉励他们要好好为宝山服务。集团负责人向习书记汇报说，下一步计划逐步向高端钢材贸易发展，还在酝酿推出“钢铁指数”，以后和宝钢合作。习书记对此非常肯定，说：“这个很好，你们依托宝钢、服务宝钢，围绕宝钢产业发展，这样做是对的。”

　　我也对习书记说：“我们一定为宝钢服务好。宝钢发展良好对宝山区的产业带动效应很大，因为这样一个大的央企，生产服务业的链条很长，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如果我们和宝钢关系不好，‘吃亏’的一定是我们。”习书记笑了，说：“你讲得很对，一定要为宝钢服务好。”我还向习书记汇报，宝山区围绕宝钢服务的企业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以前主要是两条路：一是堆场，宝钢生产大量的钢材，滞销时堆在村里的水泥地上，把土地都弄坏了；二是集装箱制造，但这些和宝山的定位以及产业发展趋势都是不相符合的。因此，现在主要发展没有污染的高端加工业和线上钢材贸易。习书记听了很高兴。

　　最后，习书记在宝山区政府主持召开了党政干部座谈会。我向习书记汇报，宝山区2007年换届以后，我们针对一些干部不了解农村情况的实际，决定每位区委常委都轮流安排一周时间，深入基层村队蹲点调研，做到同吃同睡同劳动；领导的专车一律不进村，出去就是骑自行车；蹲点驻村期间，凡是有会议安排的都由别人代去，就是要排除一些难题，专心致志了解农民的生活状况。当时我去的是宝山区罗店镇联合村，和当地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聊天。老太太说，我有电视机，还有收音机。可她给我把电视机打开，上面都是雪花，没有频道。我们这才知道，原来以前说有线电视村村通，其实就是通到村委会和村里几个富裕人家里，因为有线电视初装费要几百块，每个月还要交钱，一般的农民家里为了省钱都不安装。了解到这个情况，我觉得很惭愧，回来就提出免掉有线电视初装费，免去纯农民家庭有线电视月租费。为了进一步改善农村生活条件，我们在各个村成立农民生产合作社，引导农民种植作物，保障农民收入。我们还在每个村都成立医疗卫生社，每年给60岁以上的农民免费体检。

　　习书记对这些情况听得很认真，不断插话询问他比较关注的几个具体问题。他说：“这些举措都体现了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我们执政党就是要执政为民，就是要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干实事。”

　　在听取所有汇报和发言以后，习书记就宝山区整体发展讲了话。他指出，随着上海城市功能的拓展，城市基础设施建设重点向郊区转移，经济要素向郊区流动加快。宝山要坚持把发展作为第一要务，充分发挥区位优势、产业优势和空间优势，深入研究、准确把握自身特点，扬长避短，依托宝钢、服务宝钢，注重民生、追求和谐，推动宝山经济社会发展再上新台阶，为上海实现“四个率先”、建设“四个中心”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大都市作出新贡献。

　　在谈到上海经济发展时，习书记指出，要坚持“两个毫不动摇”，进一步促进经济快速健康发展。要深化国资国企改革，切实增强国有经济的竞争力和控制力，进一步发挥国有经济的主导作用；要积极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促进民营经济健康快速发展，一如既往地按照“平等待遇、开放领域、引导产业、调整结构、创新服务”的思路，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同时积极引导和加强监管，促进民营经济健康成长。

　　习书记说，上海要以形成服务经济为主的产业结构为方向，进一步推动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要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通过大力发展金融、现代物流、信息服务等先导型战略产业，尽快确立服务业在全市经济中的主导地位，必须加快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发展，重点推进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要大力发展先进制造业，当前第二产业仍然是支撑上海持续发展的重要力量，要继续加大发展力度，以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为核心，大力实施品牌战略，实现产业升级换代；要重视发展第一产业，依托大都市的综合优势，坚持农业的科技化、集约化发展，大力发展现代、生态、高效、特色农业，全面提升农业的经济功能、生态功能和服务功能。

　　采访组：在习近平同志这次调研中，还有哪些细节给您留下深刻印象？

　　吕民元：我感觉，习书记是目光非常长远的领袖式人物。还记得在那天座谈会上，他有一段话令我印象非常深刻。习书记说：“今天看到的炮台湾湿地公园，有着得天独厚的江河海口的宏伟奇观，又具有很多的人文资源。我一路走过的地方，都是当年鸦片战争、爱国志士英雄事迹的所在地，厦门有陈化成墓，浙江舟山有定海‘三总兵’雕塑，宝山是陈化成牺牲的地方，所以一看到炮台湾湿地公园就有亲切感。宝山的发展一定要准确定位、做好规划、加强协调，岸线的开发一定能够成为下一步发展的亮点。”习书记是第一个把宝山作为上海未来重点发展地区的领导。他还提出：“黄浦江两岸的开发，要从卢浦大桥、陆家嘴逐步延伸到吴淞口，这是宝山的重要空间和机遇，应该说是一个不断延伸的机遇，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使宝山的发展具有很好的基础和条件，希望宝山的同志们坚持把发展作为第一要务，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我们当时听了，都非常振奋。习书记以超乎常人的战略眼光对上海以及宝山进行科学规划，远见卓识令人钦佩。习书记还告诫我们，宝山发展一定要结合自身特点，不要把别人的东西原封不动搬过来。宝山发展到今天，应该说没有辜负习书记对我们的期望。

　　同时，习书记对于宝山在钢铁方面的传统优势也非常重视，他指出，宝山既有宝钢这样有实力的国有大型企业，也有大量非公有制企业，国有经济和民营经济都要发展，要坚持“两个毫不动摇”。对于生态环境问题，他看得更深刻、更长远。他说，发展成果要让人民共享，要在发展经济的同时改善生态环境和人民居住环境。

　　当天还有一个细节。在座谈会开始前，我对习书记说：“今天我们区里的四套班子都来了，他们都想跟您握握手，您看可以吗？”习书记爽快地答应了，说没问题。于是，习书记和每个人都亲切握了手，我在一边为他介绍。在会议室里坐下来以后，他就和我开玩笑地说：“民元，你这个名字起得好呀，‘民元、民元’，就是要以民为本。你们区长叫斯福民，‘福民、福民’，就是要造福于民。”习书记讲完后，大家都笑了。听到他这样说，我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不能辜负习书记对我们的一番期望，不能辜负他的一腔为民情怀。

　　采访组：请您谈谈宝山区是如何按照习近平同志的要求搞好发展的？

　　吕民元：习书记那一次到宝山调研，为我们后来搞好发展提供了清晰的目标和路线图。我们主要按照他的指示，着力做了四方面工作。

　　一是推动产业结构优化调整。宝山坚持二、三产业发展并重，裁撤污染企业，发展和宝钢相关的延伸产业，主要是钢材贸易和高端金属加工相结合。

　　二是推动南大地区、吴淞工业区成片成规模调整转型。宝山和闸北、普陀交界的地方，有一条南大路，原来是一个铁路枢纽站，也是上海危险品集中的一个区域，占地5平方公里。区委积极与央企、市属企业合作，将其建设成为高端生态商务区。吴淞工业区也曾是重工业污染区，面积26平方公里，现在已经基本淘汰污染企业，实现以服务业为主的转型发展。当时有些高污染企业希望政府出面，给他们到周边省市找地方安置，我们坚决不同意，宁可政府多补偿一些，都要淘汰掉，不能只考虑上海一地的发展，再去污染别的地方。

　　三是根据习书记的要求，我们把生态、生产、生活联系在一起，一方面改善生态环境，另一方面精细化打造长江滨江岸线。炮台湾湿地公园两期工程全部建设完毕，另外在长江和黄浦江交汇处建设了吴淞口国际邮轮港。

　　当时上海要建设“四大中心”，其中之一就是“航运中心”。我感到，“航运中心”不等于“集装箱中心”，不是说集装箱容纳量大，就是“中心”了。上海最大的码头原来在浦东，现在是洋山港，过去邮轮和杂货轮集中在一起，地面环境很不好，邮轮进港时，就用塑料红地毯铺在地上遮掩一下，和国际航运中心极不相称，影响上海形象。起初，宝山吴淞口码头还是一个货运码头，岸上的钢渣堆场，起风时尘土飞扬。为了贯彻落实习书记提出的要求，2008年，我们下决心开始建设邮轮港，与上海长江轮船公司合资成立邮轮港公司，政府给予周边基础设施配套支持，港口建设和运营则充分依靠企业，尤其是吸引外资邮轮企业集聚，建设之初就以国际化的标准和开放的模式推动产业发展。

　　2011年，邮轮港开港，当年接待出入境游客2万人次。到了2016年底，接靠邮轮已经达到500艘次，几乎每天两艘，游客人次从2万突飞猛进到280多万；邮轮旅游从新奇的舶来品，变成了走进千家万户的旅游产品。从规模来看，吴淞口国际邮轮港已经成为亚太第一、全球第四的邮轮母港，邮轮经济也成为上海近年来增长速度最快、对区域经济发展影响最大的新兴产业之一。围绕港口，我们还提供包括产品、加油、维修等服务，现在宝山区和中船集团还在合作建造国内第一艘大型豪华邮轮，目标是围绕邮轮建设完整产业链。此举充分体现了宝山在新的历史时期创新发展、跨越发展的勇气和魄力。

　　四是持之以恒推进生态建设，扩建淞沪抗战纪念公园和长滩项目。习书记曾在江边对我们说：“我们做事情，不能做了拆、拆了做，今天做的事一定是明天发展的基础。不能去搞形式主义的东西、做无用功、搞花架子。”为了落实习书记对我们的要求，宝山区委区政府下大力气整治生态环境。从邮轮港沿江往北，就是淞沪抗战纪念馆，近两年又将纪念馆改建为纪念公园。从淞沪抗战纪念公园沿江再往北，就是长滩项目。那个地方原来是上港十四区的生产码头区域，主要是装卸和堆放集装箱的地方。宝山区与上海港务集团合作开发，将其建成为生态绿化、商业商务、休闲居住和邮轮游艇综合配套服务为一体的生态滨江综合服务区。

　　今天，我再次回顾宝山区的发展变迁，回顾习书记的执政思想给宝山以及宝山人民带来的翻天覆地变化，心里感慨良多。对于习书记当初给我们提出的要求，我觉得我们可以交出一份合格答卷了。还记得当年我向习书记汇报，我们打算再建一个顾村公园。现在，顾村公园二期工程都已经竣工了，每年春天，樱花盛放，吸引无数游客前来观赏，宝山再也不是过去“煤土扬天”、百姓谈之色变的灰城了，而是改头换面成为全国绿化模范城区、园林城区，一派绿色、生态、宜居的新气象。真希望习书记还能再到宝山看看，真希望还能请他沿江边走走，看一看在他的宏伟规划下，实现了转型发展、创新发展、跨越发展的新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