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至10月是玉米育种材料收获时节。近几日,在北京市农林科学院通州种业园玉米育种基地,北京市农林科学院玉米首席科学家赵久然正带领研究团队忙着鉴品、种子脱粒、封装编号,准备分批发往北京市农林科学院海南三亚玉米育种基地进行播种。
占地400多亩的北京市农林科学院通州种业园玉米育种基地,种植着数万份玉米育种材料,这其中就包括2024年即将通过国家审定的新品种“京科857”。“这个新品种我们已经通过科技合作方式转给企业进行产业化开发。前几日的北京种业大会,我们与3家企业签订协议,签约了7个品种。”赵久然难掩兴奋之情。
2020年,赵久然在甘肃的玉米制种基地查看亲本自交系生长情况。(受访者供图)
自1986年研究生毕业,赵久然就一直在北京市农林科学院从事玉米科研工作。工作近40年,赵久然和研究团队育成推广的国审玉米新品种达200多个,累计种植5亿亩以上,是“将论文写在大地上,成果留在农民家”的生动典范。
说起与玉米育种研究的“结缘”,赵久然笑称,这既是时代的选择,也是自己的追求。上世纪80年代,赵久然主动提出要到位于北京延庆的玉米主产区蹲点做科研。这一去就是整整6年,他在中低产田开发、旱作农业、保护性耕作、地膜覆盖高产栽培等领域积累了丰富经验。
那时,面临经费短缺、条件艰苦等困难,赵久然“摸着石头过河”,带着研究团队历经7年时间,于2000年培育出了“京科2号”和“京早13号”,这是他培育的第一批通过北京市审定并开始大面积示范推广的玉米新品种。10年之后,“京科968”问世,这个新品种很快享誉全国,截至目前种植面积累计已近2亿亩。
2023年,赵久然(左一)和团队骨干邢锦丰在工作间一起进行育种材料考种。(受访者供图)
“选育新品种就像大海捞针,要万里挑一,涉及多个环节,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赵久然说,“‘京科968’至今仍被大面积推广,说明它经受住了生产实践的检验,得到了广大农户的认可。”
为提高育种效率和精准度,2005年,赵久然集成创新并践行运用分子育种、分子标记辅助育种、DH单倍体育种等新技术,优化常规育种手段,逐步建立起工程化育种体系。目前,赵久然研究团队每年通过国家审定的玉米新品种数量可达30个以上。
践行“农业研究一定要立足生产和产业需要”是赵久然一直秉持的理念。早年下乡期间,他发现农民买到假种子导致严重减产,从而萌生了对快速准确鉴定种子真伪进行研究的想法。2005年,玉米标准DNA指纹库开始建设,目前已有10多万玉米品种样品有了“分子身份证”。
“育种是一个不断超越已有品种的创新过程。”赵久然说,未来基因编辑、全基因组选择与人工智能、大数据等育种技术手段相结合,将让育种更加精准高效。
玉米目前是我国种植面积最大、总产量最高和种业市值最大的作物,对于国家粮食安全、种源安全至关重要。玉米育种要紧盯国际前沿,与时俱进。“目前我们已经开展育成了株高2.2米以下的矮秆玉米,下一步将加快品种的试验和审定。”赵久然说。
“玉米团长”是赵久然的微信昵称,也是对他毕生热爱的玉米事业最具象的描述。当被问及为何数年“初心”未变,他说:“能将多年学习的理论知识与生产实践相结合,做对国家和社会有贡献有价值的事,这就是我做农业研究的意义。”
玉米育种接力更需后继有人。如今,62岁的赵久然正带领一批一批的青年人奔走田间地头,深入研究育种新方法,创制新种质、培育新品种,延续农业研究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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